不知是不是一弦听错了,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为什么要跟她在病房里玩骰子啊!”
一弦来不及思虑这些,他连忙起身,想逃逃离赌博的深渊:
“渔因老师,你醒啦!”
就当他即将越过办公桌的时候,一只手拎住了他的腰带。
那股几乎不可撼动的力量让一弦有一种好似自己的衣服就长在她手上的错觉。
纲手站起身,缓缓转过身子,一张漂亮地不像样的嫩脸出现在渔因眼中,但生物的本能还是不由得注视着她该注视的地方。
真大……
她第一次见到纲手,就有一种徒弟要被抢走的错觉。
“柳生家的小子,你忘了我们的交易了?”
“我帮你救了三个人,你得整整陪我玩三个月!”
一弦认命般点点头朝着渔因讨可怜:
“渔因老师,为了救你们两,我可把自己全部家当都卖了。”
“一会儿舞鹤老头子来了,你可得多分我点报酬啊。”
一边说,一弦认命了一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一弦这凄凄惨惨的模样,逗得小萤直乐。
她竟对骰子起了一丝兴趣,向纲手问起了其中的规则。
纲手自然是乐见其成,知无不言。
却见一弦的手重重地拍在小萤的肩上,他阻止了纲手向未成年人灌输禁忌的知识。
一弦像是个被打落地狱的怨鬼:
“你还年轻,可不能玩这个。”
“赌博可是祸水的深渊啊……”
纲手倒是不以为然,她从小就在玩,说起来自己小时候还经常赢,反而是长大了就不怎么赢钱了。
一边跟小萤聊着,她一边想起那个身穿赤甲的身影……
纲手微微回神,又重新进入下一轮赌局中。
……
这间医院并不大,这样宽敞的病房也是十分好找。
但舞鹤老头反复确认了一下门号。
里面传来的酒馆一般的声响使他困惑。
他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亦或是什么酒铺子开到医院来了?
一个短发女人开了门,那是一个穿着极为保守的短发女子。
舞鹤老头从未见过这人。
他连忙抱歉说:
“不好意思,我找错了。”
里屋的一弦立马起身,将门打开:
“是舞鹤先生啊,没找错,没找错。”
嘴上客套着,眼神却不停地向后瞟,似乎在寻找自己的报酬。
舞鹤老头哪能看不出他心里的鬼主意。
他挥挥手,几只装得满满当当的手提箱被提进了病房。
舞鹤老头分发起来:
纲手摆摆手,点也不点将钱放在了自己筹码一边。
小萤懂事地将自己的那份上交给渔因。
看着拿到钱窃喜的一弦,渔因眼珠一转。
“一弦,你之前要求购置的桶装材料费给报一下啊……”
“啊?”
“还有丈一先生掏了不少起爆符支持你的计划,你不得给他报销一点啊?”
“啊?”
看着对着自己眨眼暗示的渔因,一弦虽然从表面上看出她是想通过帮助他存下钱免得被纲手赢去了。
但怎么看都有种诓骗压岁钱的味道。
还有就是,丈一的钱为什么也要自己来付?
自己好像没有安排他出战吧。
当时不是渔因同意他出战的吗?
自己是某种组织的公用小金库吗?
一旁的纲手还在催促自己下注。
一弦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丈一,叹了一口气。
将钱又给他俩分去大半。
他在桌前喃喃道:
“我啊,真是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