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saber没有料到原本一直在称赞自己的林文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话。

“你确实是一个伟大的王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圣王，但是你忘记了你的部下与人民，并与他们越来越远。”

在saber震惊的眼神中，林文清清喉咙，继续说道：“你的部下是人，而不是工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他们自己的理想，同时也会有他们自己的欲望。

“你满足了他们的理想，但是却没有满足他们的欲望。”

“这不是……”

“其次则是你治下的人民。起初，你给他们带来了和平，带来了希望与繁荣，而他们也会因此而拥戴你。但是他们并非是帝王，他们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兵打仗——

“明明粮食已经够吃了，土地也够用了，为什么还要征走他们的丈夫与儿子，夺走他们的干粮。他们可看不见不列颠即将毁灭的事实，他们只能看到他们自己的明天。”

“……可是……”

“你站的太高，想的太多，心思太重，过于完美，因此而越来越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台完美的机器。人类可以接受被人所领导，却难以接受被不是人的怪物所领导，这是人的天性。而你，在他们眼中，可能更像是怪物。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

“诚然，他们俩都是暴君，”林文指了指亚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但是在历史里，史诗里，可能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他们倾慕于那传奇的过往，但很少回想起——

“如果自己在他们那个年代的话，可能只会成为通往伟大的垫脚石的一部分。但就算是这样，无论哪个时代，人们可能更愿意加入到他们的麾下，而不是加入你的。因为你，不能给人们带来想要的东西。好，我说完了，你们继续。”

“……”saber的头低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Rdier一边鼓掌，一边笑道：“说得好啊！caster的御主，你真的不想来我的麾下？我现在还差不少军职可以给你分配！”

“抱歉呐，与其是加入到您的麾下，我其实更想加入到saber的帐下，”猛然抬起头来的saber很是吃惊地看着林文，“只是如果而已，没必要这么惊讶。”

“那还真是可惜啊，不过saber，我觉得你错的地方倒是不太一样——身为王，你可以懊悔于自己的决定，但是绝不应该后悔。因为如果你后悔了，那些跟在你身后的人会怎么想？”

Saber哑着嗓子问道：“什么意思？”

“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也是多余的？没有自己的话，会不会好一点？之类的杂七杂八的念头，”rider甩了甩手，“这不应该是一个英主给自己部下带去的东西。”

“你会后悔吗，伊斯坎达尔？”

面对saber突然的提问，伊斯坎达尔极其郑重地回答道：“不会。”

“为什么？明明因为你临死之前那不知何意的话语，你的帝国分崩离析，你的土地被手下分割，昔日在你帐下饮酒欢歌的人冲彼此举起刀剑……”

“朕会为此哀悼、也会流泪，但是绝对不会感到后悔，也不会想着去修改这样的结局，因为这是王，是朕，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下的决定。后悔，想着去修改，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对部下的嘲讽，对荣誉的侮辱！”

Saber脸色苍白地反驳道：“可是！这是一个机会！”是的，只要自己用圣杯去修改的话，就没有人会知道……

“但木已成舟，我不会想着去改变已经变为史诗的历史，我只会想着在当代开启新的篇章！saber，谋求改变历史的你，更像是一个昏庸无能、只会自怨自艾的君主！你不是想做一个圣王吗？那就接受败亡的结局，选择另谋出路！”

“真是无聊的争论，还没有结束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