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虽然莽撞却也是青春的模样(1 / 2)

老爷子示意我停一下:小天,你说这么多,我想一定不是你胡诌出来的,你方不方便说一两件事听听?

我面色有些为难,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他安抚道:你放心,你说的这些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第一不会对你造成影响,第二也不会对你所说的人或事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笑了笑说:老爷子,我个人来讲无所谓,我今天来就是想在我卸任之后再为学生做点我能做的事,我相信您的为人,说到就能做到。

老爷子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

我看向郭校长,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不知道郭校长这边的想法?

郭校长楞了一下看向老爷子,又看了我一眼:我当然也不会做什么对学生影响不好的事。

我点点头:先说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面对学生双标严重。提到这个问题,需要先介绍一下学工oshi心中好学生与坏学生的标准,所谓的好学生标准:学习成绩优异,或十分顺从oshi,站队明晰,亦或送东西比较勤且东西都比较上档次的。所谓的坏学生标准:学习成绩不突出,不站队,或站队在daoyuan对立面,或没有送L或东西十分一般的学生。学工oshi面对心中的好坏学生,从来不看他们是否有突出的特长,在大学是否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所谓双标严重从简简单单的请假就能看出。对待好学生请假,一般都是假条拿去,虚寒问暖。对待眼里的坏学生请假,一般都是不给假,或是如同审问犯人一般:你怎么了?你请假干嘛去?有谁知道你是做这件事去了?你怎么又生病了?请多久的假?你真的病了吗?你去医院给我开个病例再来请假。面对以上种种的问题,众多学生的心理活动是:我们是你们的学生,并不是犯人,我们成绩是不太理想,我们是没有站队、没有送L,但是并不代表我们请假出去做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可能一整年都请不超过5次的假,真正有事需要请假的时候1天假砍成半天,或者2天砍一天。谁都不愿意生病,但当我们生病需要请假的时候,等开完病例后,课已经结束了,教工oshi让学生拿假条销假,学工oshi以课上完了为理由不给补假条,课前请假说拿病例,医院是不是个人家开的?是不是开在校门口?去医院检查需要时间吧?难道来去只需要几分钟?况且一些小病只是需要歇息,并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吧?

老爷子不可置信的问:这是真事?

我无奈的说:确有其事,而且这种事在我的身上也发生过。

老爷子: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我:因为站队原因,我与曾经的某一任daoyuan之间不太愉快。有一段时间因学生工作和私下的事比较多,压力比较大寝食难安,一场病发烧到40多度,卧床不起的我只是想简单吃药休息一下。我请室友帮忙找daoyuan请一天的假,准确来说只请一个上午,因为那天只有上午有课。daoyuan让室友转达需要医院开具的病例,没病例不给假,还说要来寝室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让室友陪我去诊所打了点滴。还有发生在我隔壁同学身上的事,他和daoyuan之间本没有任何矛盾,只是他的专业成绩不算太好。一次他在打球的时候扭伤了脚,想请假在寝室休息,他让室友帮忙请假,daoyuan说让他自己去办公室拿假条,不然不给假。室友对他说明了情况,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脚,下床去办公室找daoyuan请假,结果daoyuan说既然他能去办公室请假说明还能动,能去办公室肯定也能去教室,不予批假。他无奈的拖着扭伤的脚爬上了4楼教室上课,正因此他的脚伤严重了,现在到了阴天下雨就疼痛难忍。我再讲一个其他分院的事,这件事大体情况都差不多,我的一个朋友因不屑其导Y平日里吃拿卡要的所作所为,曾与其daoyuan发生过矛盾。一次他生病需要请假,daoyuan让他拿正规医院的病例再请假。那天他也是仅有半天的专业课,当他拿病例回来的时候,一大节专业课已经结束。专业课的oshi说不看病例只看假条销假,朋友拿着病例去找daoyuan请假,当他到daoyuan办公室的时候,第二节课已经开始了,daoyuan说已经上完的课和正在上的课不给补假条,旷到就是旷到了,换句话说那天的他不需要请假了,仅有的两节课都被记作旷到。

我顿了顿看了看老爷子的反应,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没说话。

我:这些事都只是冰山一角,或许在领导和oshi的眼里根本都没当回事,但从这些小事上就能看出一些daoyuanjiao'shi的素质,坦白说在学生眼中这样的品格不配叫做一名daoyuan?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最后承担责任的却是学生,对于学生而言学校的生活中没有多少大事,恰恰是这些与学生生活息息相关的小事才能让人的内心产生温度和变化。同样这些细微小事又会在学生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面积,不言而喻。而这只是单纯在请假方面。

老爷子脸色逐渐严肃:其他方面呢?说一说。

我:再说几个其他方面真实的事例,事例皆为所发生过真实的事情,绝无半点虚假做作。每个分院学工daoyuan手中的权L,无非是评奖评优,入D,批示假条等几个方面。关于入D本是一个神圣庄严的事,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手中的权L当成了自己敛财的工具。入D方面,或是学生主动或是daoyuan暗示送L、送Q去买D员资格,这在全校早已不是奇闻了,甚至如今很多的学生觉得如果daoyuan不收他的礼就预示着自己入D无望。这样状况尤以人数占比较多的分院发生的频繁,一名学生从推优、进D校培训、被发展成为预备D员,一般情况的价码在5000元左右。送好y、好j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当我得知这些事的时候只觉得肮脏不堪,甚至玷污了那面炙热的旗帜,这难道不是对我D的一种背叛?难道不是引发众多人对我D失去信心的原因?

老爷子脸上写满了震惊:这是真的?但为什么学校一直都没有收到类似的举报?

我不屑的一笑:老爷子,我刚才说了,我所说的绝无半点虚假做作,我没必要。至于为什么没有收到举报,我想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学生已经对学校失去了信心,认为这种事这部分daoyuan既然敢收Q收礼,就不会怕举报。二是我们只是学生,但学校也教会我们什么叫做明哲保身,一腔热血得不到回应,不如就做一个“顺民”,何必与权威作对,最后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呢?

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学工处的oshi都是这样?

我摇摇头:并不全是,刚才我说了只是一部分,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正直的oshi,我的恩师张总曾说学生D员的D性是需要一步一步引导培养的,关注他/她的生活与个人能力,观察学生的三观及思想成熟程度,成熟一个发展一个。但就是这样一位分院学工书记不愿与众多daoyuan们同流合污,触犯到了分院daoyuan们的集体利益,被daoyuan们联合起来排挤走了,不仅让人深思这样一个充满乌烟瘴气的环境与团队是否能教导出来品行端正的人才。

老爷子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我:老爷子,我再和您聊一聊关于校院矛盾衍生的实例吧。先简单介绍一下她的情况,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这届学生会团队的战友,我们都管她叫雯姐,她在前几天已经毕业了。她在大二的时候进入校学生会,她很有才华,在文艺方面我不如她的思维灵活,在很多决策性方面,她能跟得上我的思路,也给我提过很多建议。她协助我完成这一年大大小小的工作,完成了无数个在其他人眼中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事,在我眼中看来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可这样一个有想法、很优秀的人才却在分院被人排挤。您也许会问为什么她会在分院被人排挤,是谁排挤她,是不是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可能在任何地方,大家都会第一时间麻木的认为是她个人原因造成的后果。她之所以进入校学生会,是因为她在分院没有讨好oshi,没有站队,因此在分院学生会受人排挤,被人在背后捅刀子。不得不说她的身上也有缺点,但她的缺点源自于分院的勾心斗角,让她缺乏安全感。在她失落失意无所向往的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发现了她,破格招进学生会推荐给我。为什么她临近毕业,毕业事宜繁忙依旧在校学生会工作,因为这里给了她其他地方给不了的东西,不仅仅是爱更是平台,让她圆梦的舞台,她有很多想法,我们可以帮她一一实现,即便我们不同分院,不同专业,却因为一个目标走到一起。自从她进入了校学生会,不断的做出成绩,在分院扬眉吐气的时候,她分院的oshi看到了她的成绩和闪光点,觉得这样一个人才分院没留住,却被校学生会发现了,觉得她的才华没为分院做贡献,变本加厉的开始为难她,这样的分院oshi,两位领导觉得学生会对他们有多少的感情?

郭校长:你毕竟还是个学生,很多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毕了业参加工作,很多事你就会明白,也许那个时候你会认为现在的很多想法十分幼稚。

我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被他的话打断思路:我认为分院oshi的这种想法十分狭隘,各个分院组成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含纳各个分院,两者之间不存在竞争的关系,学生会是为全校oshi学生服务的组织,不是争名夺利的工具,学生也不该是oshi政J的牺牲品。有能力的学生干部,因没有在分院协助daoyuan工作,选择去校学生组织工作,让众多的daoyuan心生嫉妒与怨恨,狭隘认为这群学生并没有把分院放在眼里,认为他们不知足不懂得感恩,从而导致这群学生被daoyuan使绊子、穿小鞋、被针对。而他们却孰不知学生的想法远没有他们想象那么复杂,更何况雯姐因在分院工作受到排挤,最终选择来校学生组织工作。我们校学生会一直都把全校学生工作当作一个整体,支持每一个分院的学生工作,至少曾经的我们是这样做的。

我顿了顿说:可能在两位经历吩咐的领导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俗洗礼,年少轻狂的小子在这里口出狂言。我却觉得人应该经历三个阶段,先是未经世事,而后融进社会,经历过沧桑变化进而清楚的看清人生的美与丑。我不觉得年龄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很多人活了几十年却看不透自己,看不透生命。而有些人活了几年却能看透生活的本质,有些人经历的事情多了,觉得很多话说了毫无意义,或是认为把什么话都一五一十说出来的人很可笑,可有的人觉得把一些话说出来却是对自己、对他人、对一个团体的责任,这就是境界。

老爷子和郭校长看着我的眼神愈发的充满着惊诧,他们心中的想法我不得而知,但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那天我说的话足够让他们震惊。

我:就在上个月,我亲眼所见发生在雯姐身上的一件事,我相信听完之后在两位领导的心中自然会有一个判定。

老爷子:说说看。

我:她所在分院国家励志奖学金,公示的获得人选是她的同班同学,曾经的分院学生会主席,但这位主席却在那个学期挂科了,专业课不挂科是评选的硬性要求,这一爆料让分院很多人不满,于是被知情人匿名举报,查证确有其事,他被取消了评选资格。于是雯姐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凭借实力得到了这个殊荣获得了这笔奖学金。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在被取消资格后,居然给真正有资格获奖的人发消息说,国家励志奖学金是他主动让给其,并以此索要一半奖学金作为回报。暂且不说这种行为能不能说明现在学生评奖评优失去了公平性,被一些人把控后成为利益的缺口,会给学生的三观和思想带来怎样的毒化。就说一个分院学生会主席都如此肆无忌惮,那他头顶上的oshi会是怎样,他又是怎样当上的这个学生会主席?上梁不正下梁歪。雯姐的朋友很委屈很无助,她觉得自己是凭实力和学习成绩获得的荣誉,没理由被人威胁,便求助于雯姐。当时她的朋友向她哭诉的时候,我在雯姐旁边,她把聊天记录给我看了,我考虑到雯姐在分院身份的敏感性,让她不要轻易给她的朋友出主意。结果第二天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举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雯姐做的,因为当时我和雯姐正在商量该怎么帮助她的朋友处理这件事。这个分院的主席在学生舆论的压力下被分院审查了。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分院的oshi及学生干部在第一时间不是思考自身哪里出了问题,而是在寻找这个检举人是谁,几经波折无果后,最后把这个检举的罪名莫须有的落在了雯姐的身上。没过几天,同样在这个分院公示的预备D员名单中,这位主席的名字赫然在列,很不凑巧的是他再次被人举报挂科了,众所周知本学期挂科的人没有资格评奖评优和被发展成预备D员,这个分院上上下下的oshi和学生干部依旧没觉得他们自身有什么问题,而是认为雯姐恶意报复进行举报,因为此事该分院oshi,把所有认为可疑的举报人都聚集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内一整天。我不知道两位领导怎么看这件事,但就我们学生来看,这种行为往大了说叫逼供。毫无证据,全凭一己猜测就认为这些人是举报的人。同时我们觉得如果自身没问题,也根本不需要怕别人举报,打铁还需自身硬。

老爷子错愕的看着我,仿佛在问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他们把雯姐等一群人困在办公室一整天,只为一件事,就是让本该情同手足的同窗互相揭发,找出这个举报人是谁。整件事的事实很清楚,我不明白找出这个举报人的意义何在。这件事最终也没人承认,他们依旧把这个罪名落在了雯姐的身上。可能大家会觉得如果雯姐没做过类似的事,也不会总是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可我要说明的是,雯姐如果真的举报了,这么做对她自己毫无好处,反而会加深分院对她的误会,我们校学生会的学生干部一直都在努力的缓和与分院的矛盾与误会,我们都想在毕业的时候能够和自己生活了3、4年的分院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可就是因为这些种种莫须有的罪名,作为积极分子的她,因为这件事没能让她顺利入D。给雯姐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留下了遗憾,而这所有的遗憾都来源于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这种猜测来源于oshi对学生的不待见?她毕业临走的时候说,她对这所学校充满了爱与恨,爱是因为在她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我们这群人,恨是因为学校对她的误解,让她留下了唯一的憾事,她不想解释什么,转身悻悻的离开了。

老爷子眼神从惊诧转变成愤怒,随后转变成惋惜和怨愤。郭校长面无表情。

我:暂且不说这件事不是雯姐做的,我们难道不应该清楚的认识到匿名举报事件的实质是评选过程中的暗箱操作,难道因为指出错误和过失,可以作为剥夺一个人政Z权L的理由?发生这样的事,雯姐我们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愤世嫉俗,该努力的我们都曾努力过。江湖总归是人的江湖,总是免不了互相包庇,更何况是一直在一起工作的oshi。学生不过是诸多溪流当中的一支,有一天流走便不会归来。oshi却是一直留在这个地方,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一个注定要离开的学生也是再平凡不过的事。前些日子雯姐临走前,我和她相坐于操场,她回忆起往事,我们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摆弄绿草,良久不言,再开口时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daoyuan们的暗箱操作评优评奖的结果,使得学生怨声载道;一部分学生身不由己的低头争取,不得以开始学会了勾心斗角,背地里做那些原本他们所不齿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在不同派系的oshi、学生背后使绊子,玩着各种各样的花招。不得不承认学生都很聪明,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一些oshi“言传身教”的结果。这些最后的受益者——掌握着学生“生杀大权”的oshi们,对这些事不管不问,甚至变相的默认与鼓舞。不仅对自己学生这些做法的默许,更有甚者在学生请教的时候还会为其想阴损之法,对这些损害同窗情义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冷漠态度,看着自己日渐鼓起的腰包,无耻的笑容莫不是对这种现象一种变相的鼓舞。同窗之间的情义本该纯真。而现如今,不知该作何形容。每个人总归会有成熟的那一天,再让他们回想当初在校园的青涩时光,却没能留下多少纯洁值得怀念的记忆、或人或物亦或事,那么请问感情寄托于实物,这实物又在哪里?不知道两位领导听完这件事,心里是什么感受?这只不过是一个例子,而这件事足够反射出学校现存的问题,不知道这件事是否能够说明:为什么有成就的毕业生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从这里毕业的了,以及众多oshi口中学生不懂得感恩的真相。

老爷子沉思许久,看着我缓缓说:小天,你的这位同学现在人在哪?还在学校吗?

我摇摇头:老爷子,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如今已经在武汉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老爷子:小天,你方不方便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留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他:老爷子,这怕是不太方便吧,我想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和学校再发生什么关系了。

老爷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天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相信,我觉得学校欠这个同学的,我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

我看着老爷子坚定的眼神,犹豫了许久,心想:或许这是雯姐毕业后,我在这所学校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如果老爷子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表示歉意,或许雯姐的内心能好受一些。或许对雯姐来说也公平一点。老爷子的为人,从一点一滴中还是可以信任的。

想到这里,我把雯姐的电话号码留下了,至于老爷子是否真的给她打了电话我不得而知,我没再问过,我想如果打了电话,或许对雯姐所受的委屈也算是一个交待。如果没打,至少在雯姐毕业后不再被过往打扰,能够更好的追逐着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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